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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欣:“瓦格纳兵变”不是偶然,仍可能重演

时间:2023-06-29 00:07:12编辑:佚名

庚欣:“瓦格纳兵变”不是偶然,仍可能重演



当地时间6月24日,瓦格纳雇佣军组织的武装分子部署在俄罗斯顿河畔罗斯托夫南部军区总部附近的一条街道上

直新闻:瓦格纳兵变虽然落幕,但也有人认为,问题尚未完全解决,您怎么看?

特约评论员庚欣:是的,现在俄罗斯以及国际社会都有一种“虚惊一场”的感觉,大家似乎都松了一口气,觉得兵变并没有什么了不起,而且瓦格纳集团也已经开始在向俄罗斯政府移交重武器,事情似乎已经画上了句号。确实,瓦格纳集团正在走向“寿终正寝”,以后也很难再有翻身的可能。从俄罗斯处理这类事变的一般惯例和目前的得失权衡来看,这次兵变应该会得到一个相对均衡的后续安排。但是,问题并没有完全解决,我一直认为,这不是虚惊一场。兵变乃至瓦格纳集团落幕了,但是造成这种极端事态的各种矛盾依然存在,这些矛盾综合发酵、爆发的可能性依然存在,绝对不可掉以轻心。

这些矛盾主要有四个方面:

第一,就是从苏联解体以来,俄罗斯自己的事情一直办得不好。首先是“转型不成”,俄罗斯社会自解体来,30多年一直想做的就是“脱东入西”,也就是要通过社会转型等努力,融入西方社会,当年加入“八国集团”就是一种“努力”。但是,从实践来看,俄罗斯走得很不成功,今天它反而成了和西方集团最为对抗的一股力量,呈现出“不东不西”的矛盾窘境,这在俄乌冲突后愈加明显。

其次就是“发展不力”,俄罗斯的经贸发展始终没有达到昔日苏联在国际上的水平。而且贫富不均、社会腐败等问题严重,当然会造成社会各种矛盾的激化。这次兵变炒作“穷人上战场,富人后方享乐”就是一例。

再次是“定位不准”。俄罗斯最近越发表现出“自我定位不准”的问题。俄罗斯到底是一个发展中经济体,还是一个发达国家?这在俄罗斯政治精英头脑中并没有准确的定位,过去残留的强权政治的旧习性时有复发,但自己的实力已经今非昔比。这次对乌克兰动武就有这样的痕迹。

最后就是“悲情过重”。因为俄罗斯30多年来一直受到西方的挤压,北约东扩逼迫俄罗斯这次不得已采取对乌动武的极端方式,被人说成是过度防卫。很多人留恋苏联当年的荣光,但又显然没有可能再回到从前。这些都使得整个俄罗斯社会弥漫着很重的历史和现实悲情。这些矛盾在俄罗斯社会特别是精英层中,一直存在且不断综合发酵,很容易造成各种社会突发问题。

第二个矛盾是这次对乌克兰动武,从一开头俄罗斯就过低估计了对手,过高估计了自己,错误估计了时代和朋友,结果导致战局不利。西方的制裁等又雪上加霜。这些因素当然会激化上述矛盾和悲情。俄罗斯在乌克兰战事一年多来,没有得到想要的东西,反而失去更多。在军队高层中也存在着各种失落和混乱的情绪,一旦有事,就会表现出脆弱、难以应对的特点。

第三个矛盾就是俄罗斯的政治体制特别是军事体制的转型改造与建设明显不足。昔日苏军时代的政治委员等制度早已不复存在,但新的军事体制建设又很不完善。像瓦格纳集团这样的独立军事力量以及和正规军之间的不正常关系和矛盾,平时可能还不明显,在战时就显得尤为突出,这也为这次兵变埋下了伏笔。而且这类意外今后还可能会发生。

第四个矛盾就是“乱世出枭雄”,在俄罗斯上述复杂的社会矛盾中,极容易出现像普里戈任这样的人物,这种带有较强冒险的个人野心性格的精英人物,在俄罗斯并不少见。动荡的社会环境,再加上战争等各种不确定因素的影响和推动,就使得这样的人物会想方设法出头,自然会加剧兵变之类的风险。

总之,国际上的大变局,国内转型等各种矛盾的积蓄,再加上军队内部各种关系的不协调和政治、军事精英个人性格的异变等各种矛盾,在俄罗斯依然存在。这次兵变不是一次偶发的事件,是上述各种矛盾综合发酵的集中爆发。虽然这次暂时落幕,但这种矛盾的变局依然存在。尤其在战争不顺利时,就更加会推动这种矛盾的激化与外化。俄罗斯历史上因战争不顺利而引发国内危机的案例比比皆是,今天也依然如此。所以,绝不可掉以轻心。

直新闻:瓦格纳兵变很快就平息了,请问,除了俄罗斯内部因素之外,是否也和国际环境有关?这是否有利于俄乌战事的劝和促谈呢?

特约评论员庚欣:这次兵变的平息,本质上是反映了如此剧烈、极端的社会动荡,不符合俄罗斯国内人民的利益,同时,也不符合国际社会的期待。尽管它反映了社会的一些现实矛盾,但是这样极端的手段,是不得人心的。这两天,普京总统和俄罗斯各界的各种反应都证明了这一点。而更需要引起我们注意的是国际社会的态度,比如美国、欧洲等主要四大国,在兵变之际,虽依然坚持一种“零和游戏”的立场,但是同时又表现出了一种“自律性的沉默”。而且这些大国还告诫乌克兰稍安毋躁,不要在这时趁机起事,搞什么大动作,这是一个非常引人关注的现象。尽管美国等政府也表达了“继续支持乌克兰”的既定立场,但是没有做更多“趁火打劫”的动作。

在兵变事态最敏感之时,各国几乎都没有表态。事后美国向国际社会阐明的态度也非常清晰,第一,这件事情是俄罗斯的内部事务,和美国无关。意思是美国没有参与兵变这个事件。第二就是希望俄罗斯方面妥善管控核武器库的安全。而中国政府表达的立场是:这是俄罗斯的内政,中国支持俄罗斯维持国内稳定,继续实现发展和繁荣,这里当然也包括了维护核武器库安全的部分。这与兵变前,中美在涉及俄乌危机问题时几乎对立的立场,明显不同。在俄罗斯兵变中,中美却表现出很少有的、比较有公约数的立场表达。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中美都不希望介入俄罗斯的内部事务,而且都希望俄罗斯维系一个基本稳定的局面,特别在涉及核风险问题时,各大国的态度都是“求稳怕乱”的。在兵变刚开始最敏感的十来个小时中,各方似乎都表明,三国之间有一种战略性的默契,注意这不是“明契”,因为没有明确的协议。但是作为默契很明显是存在的,这就是大家都认同:第一毕竟时代在发展,和平发展的时代更多的还是需要合作。中国强调“中美合作是唯一正确选择”,其实中美俄各方都应以合作作为唯一选择。至少在维护核武器库安全的问题上,我们必须合作。

第二就是人类毕竟在进步,特别是大国关系,毕竟在逐渐走向成熟。大国之间的利益争夺是客观存在,但是在重大安全,比如核安全问题上,主要大国比如中美俄之间,实际上具有一个客观的“大国安全共同体”的现实结构。这个现实结构是基于力量的相对均衡、利益的紧密依存,尤其是风险的高度共有所形成的。这是一个超稳定结构。中美俄在这次兵变之际展现出的这种重大的战略默契,就为今天国际社会保持稳定的基本盘,奠定了基础。也可以理解为是俄乌战局等类似的地区纠纷,要走向政治解决或劝和促谈的重要起点与依据。俗话说,坏事可以变成好事,这次兵变无论对俄罗斯还是对各国,都不是一个正面的事件。但是我们从中窥见到,各大国特别是中美俄三个战略大国之间重大默契的客观存在,就使我们无论以什么方式或时点,推动俄乌战局的劝和促谈,增添了信心。当然,也对于我们今天的时代,依然是和平发展、合作共赢的时代,对这个时代的主流更加坚定了信心,任何逆流都是不能得逞的。

作者丨庚欣,深圳卫视《直播港澳台》特约评论员

编辑丨刘立平,深圳卫视直新闻主编

延伸阅读

揭秘普里戈任的商业帝国:俄乌冲突一年间获利近千亿

红星新闻消息,据最新消息,俄罗斯当地时间27日早上8点左右,瓦格纳集团创始人普里戈任的飞机降落在白俄罗斯马丘利什奇军事机场。另一架来自圣彼得堡的商务飞机也几乎同时降落。此前有消息称,普里戈任26日被看到出现在白俄罗斯首都明斯克一家酒店。

目前,有关普里戈任的未来仍不得而知。但据俄罗斯国防部今日证实,瓦格纳集团向俄现役部队移交重型军事装备的准备工作正在进行。


普里戈任

与此同时,另一个仍悬而未决的关键问题是:如果普里戈任永远离开了俄罗斯,他在俄境内的巨额资产将何去何从?

俄媒称,在前往白俄罗斯后,普里戈任可能不得不放弃花了近30年时间在圣彼得堡打造的商业帝国。

普里戈任的“圣彼得堡帝国”

涉足餐饮、房地产、传媒等多个领域

俄乌冲突一年间获利近千亿

草根出生的普里戈任从一个卖热狗的摊贩起家,一步步在圣彼得堡创建了属于自己的餐饮帝国。但事实上,他创立的商业帝国远不止此。

目前,普里戈任在圣彼得堡“官方注册”的主要资产是成立于1997年的“康科德管理与咨询有限责任公司”(Concord Management and Consulting),专门从事餐饮业和餐饮配送服务,旗下拥有众多餐厅。此外,他还拥有“康科德餐饮有限责任公司”(Concord Catering)100%的股份,该公司成立于2018年,但迄今已经长达一年没有开展商业活动。

据报道,普里戈任先后成为了圣彼得堡21家不同法人实体的负责人和47家法人实体的共同所有人,但目前仅保留了5家。除了上述两家公司外,他还是JSC“Retail”的董事,这家注册于2019年的房地产销售和租赁公司,正是瓦格纳集团总部“PMK Wagner Center”的管理方。此外,他还拥有影视公司“Aurum”49%的股份,以及物业管理公司“Rhythm”80%的股份。


普里戈任花了近30年在圣彼得堡打造商业帝国

不过,这些“官方业务”几乎都出现了亏损。尽管名下只有5家企业,俄媒报道称,普里戈任与不同领域的多达几十家公司存在“联系”。他本人也在此前接受采访时多次提到参与的各种建设项目。例如,去年秋天,他在采访中透露,计划未来八年内在圣彼得堡投资2794亿卢布。在将要投资的项目中,普里戈任提到了多个宫殿、博物馆的修复工程,以及建立一个独特的IT产业区。

2022年,与普里戈任有关联的公司收入超过了910亿卢布,“所有钱都是从莫斯科和莫斯科地区收到的。”其中,一家名为Russotskapital的公司在2022年获得了250亿卢布的天价合同。在普里戈任名下的康科德管理和食品加工厂停止提交招标申请后,该公司于2019年开始参与学校供餐的招标。

而另外三家公司AVK、Social Nutrition Center和Prodfutservice,赢得了几乎所有莫斯科卫生部门下属医疗机构及设施提供膳食的投标,获得了总额为46亿卢布的合同。

在俄乌冲突爆发前不久,与普里戈任有关的Megaline公司还收到了俄国防部的项目订单,位于莫斯科附近的谢尔科沃,总建筑面积为6.4万平方米,包括修建士兵营房、食堂、俱乐部、教育大楼、阅兵场、建筑材料仓库、锯木厂等。

此外,普里戈任另一个位于圣彼得堡的“地下帝国”是“互联网研究机构(Internet Research Agency)”(别名“巨魔工厂”)。据报道,普里戈任2013年创立了该机构,旨在“为保护俄罗斯信息空间免受西方的粗暴性、侵略性宣传”。

俄媒在2017年的一项调查中披露,这个平均月活读者超3600万的媒体帝国,至少运营着16个新闻门户网站。普里戈任则是这些媒体的实际创建人和融资者,但康科德方面否认其与这个不断壮大的媒体帝国存在关系。2019年,“爱国者”媒体集团成立,其中包括“联邦通讯社”(FAN)、《今日经济》、《今日政治》和《国家新闻》。普里戈任出任该集团董事会主席,但其否认“在财务方面参与了该项目”。

普里戈任家族坐拥至少百亿资产

妻小拥有多处豪宅、地块及度假村

除了普里戈任本人掌握的巨额资产外,其家族成员在圣彼得堡的资产数量也十分惊人。据统计,普里戈任家族在圣彼得堡拥有的地块和商业建筑总价值至少为70亿卢布。

他的儿子帕维尔·普里戈任在精英社区“北凡尔赛”村拥有一座价值9000万至9500万卢布的豪宅。此外,帕维尔通过其名下公司Lakhta Park拥有位于“北凡尔赛”附近的另一所房子,价值约6500万卢布。


普里戈任一家位于“北凡尔赛”村的房产

此外,在这个村庄里,有一个多功能综合体“Lakhtinsky passage”,建造成本约2.6亿卢布。据悉,该综合体所在土地的正式所有者为贝塔(Beta)公司,由普里戈任于2005年创建,现在唯一的创始人是帕维尔。截至2021年底,该公司利润近3700万卢布。

普里戈任本人也在“北凡尔赛”村有一栋面积550平的房子,价值约5000万至5500万卢布。房子的旁边,是其妻子柳博芙·普里戈任娜的庄园。根据一项2016年的调查,柳博芙名下拥有的两座豪宅和一块土地,总价值约为6亿卢布。

此外,柳博芙还在圣彼得堡拥有几家度假村、一家巧克力工厂和一家巧克力博物馆。其中,“Lakhta Plaza”管理着同名的酒店综合体,并在圣彼得堡海边的拉赫塔中心拥有三块空地。

普里戈任的大女儿波琳娜也在“北凡尔赛”拥有一处价值5000万卢布的房产。波琳娜还是非住宅房地产管理和租赁公司Credo的唯一创始人。这家公司于2009年普里戈任在圣彼得堡注册,柳博芙为法人实体的负责人,于2019年转至波琳娜名下。


柳博芙·普里戈任娜

据2020年的报道,这家公司只有一名员工,但仅在2019年,该公司的净利润就达到了9900万卢布。此外,Credo旗下还有三家公司,包括从事非住宅房地产的管理和租赁的“Agat”,其两位创始人分别是波琳娜和她的母亲柳博芙。2019年,该公司利润高达5800万卢布。

Credo旗下还有一家名为Bar Service的餐饮公司,以及“巧克力博物馆”有限责任公司25%的股份。后者的创始人是柳博芙·普里戈任娜。自2019年底以来,该家族一直在共同经营一家从事巧克力产品定制的连锁精品店。从“巧克力博物馆”的网站来看,其客户都是各大知名企业,从俄罗斯银行、俄罗斯石油公司到欧洲冠军联赛、宝马。2019年“巧克力博物馆”的净利润为980万卢布。

最后,波琳娜还拥有一个遗产保护基金会,但这家基金一直处于亏损状态。

曾因巨额承包项目与圣彼得堡高官冲突

亲手打造的商业帝国或面临被重组命运

俄罗斯专家认为,与圣彼得堡州长亚历山大·贝格洛夫的“恩怨情仇”或将迫使普里戈任从圣彼得堡的资产中“撤退”,他亲手打造的商业帝国将面临被重组的命运。

2022年10月31日,就在瓦格纳在乌克兰前线战斗最激烈之际,普里戈任突然宣布,他已针对贝格洛夫向总检察长办公室提交了一份申请,要求“对贝格洛夫在圣彼得堡建立有组织犯罪团体的可能事实进行审计,该组织的目的是掠夺国家预算,并为他身边的腐败官员敛财”。


圣彼得堡州长亚历山大·贝格洛夫

此前,普里戈任曾在采访中承认,他在2019年为贝格洛夫的竞选活动投入了高达20亿卢布的资金。但根据他的说法,与圣彼得堡当局之间关系遇冷的“导火索”是SPIEF-2021(圣彼得堡国际经济论坛)上提出的61个交通枢纽(TPU)建设项目。据悉,该项目估计耗资1860亿卢布,但“这些TPU在同一天承包给了贝格洛夫的亲戚和朋友”。

俄罗斯现代国家发展研究所主任索隆尼科夫认为,“冲突”影响了普里戈任此后在圣彼得堡的业务,包括后来一个已签订协议的项目,也被迫转让给了另一个投资者。“如果这种关系是可以互补的,但他们甚至没有去找妥协的途径。”索隆尼科夫说道。

俄政治进程专家支持中心的分析师达尼拉·古里耶夫分析道,对普里戈任在俄境内资产的处置方式只有两种可能:他仍然是资产的所有者,但将资产转移至其他人名下;又或者出售在圣彼得堡的全部资产,转而从事国外业务,那么“非洲”项目将有条件地成为他的主要收入来源。

古里耶夫称,由于与贝格洛夫的长期不和,普里戈任可能很难保全位于圣彼得堡的业务和资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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